心里打得什么算盘主意,他们用脚趾头想想也清楚,自然没什么好表情。
于是,杜夫人当机立断,立刻就说道。
“刘伯,将他们请去泖叠轩,我和老爷稍后就过去。”朣
“是,夫人。”
泖叠轩
而后,那杜夫人便扬了笑对着自家女儿女婿说道。沿
“姑爷头一次来家中,便让棠棠带你四处看看吧,我与老爷去处理些事情,待会儿咱们再一同用膳便是。”
言下之意,就是不打算让商霁杜景宜夫妇参与其中。
见此,杜景宜深深忧虑。
但杜夫人说话向来是不容他人质疑,这一点杜景宜再明白不过,于是委了委身子便回答道。
“娘亲放心去就是,女儿自会招呼的。”
“嗯。”
说完此话后,杜家夫妇便起身出了明瑟院,直奔泖叠轩而去。沿
杜家门口,可好些年没这么热闹过了。
一溜水的停放着不少的马车,上面都统一的挂着“杜”字招牌,一看就知是自己人来了。
但究竟是亲戚间的串门儿,还是上门的威逼利诱。
可就是外头人不知晓的。
说起这杜家,虽然为富户商贾,但却是难得的儒商一家。
杜老爷和杜夫人,白手起家。
凭着自己过硬的本事和两朝更迭的空子,可以说是在许多行业里头都有涉足。沿
简单来说就是只要能赚钱的,他们夫妇二人都会去做。
但做归做,仁义礼智信,还是牢刻在心中的。
因此,修桥铺路,搭棚施粥,也都是常有的。
不仅如此,还在后宅中单独辟了一大片屋子出来,特意请了先生来院子中教学。
府中但凡是想学个识字的,多添项本领的,都能来此听先生讲课。
因此,大到几十岁的管家,小的刚会说话的家生子。
个个都能张口吟诵上几句诗词文章来。沿
所以,府里上下倒是不显暴发户的排场,反而是多了些儒雅风流的气质在。
而此刻泖叠轩中,坐的人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远亲的,近交的,攀得上关系,攀不上关系的,都来了。
一个二个的面有正义之色。
尤其是那些个族亲叔伯,更是义愤填膺的厉害。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不是杜家夫妇被人欺辱,他们上门来撑场面的了呢t。
于是乎,偌大的厅堂之中,就听到了一黄梨木拐杖重重的在地上敲了敲的声音。沿
紧接着就是一句。
“国公府的小公爷又如何?既然是回门见礼,怎的不叫上我们,这不是仗势欺人吗?”
说话的是年纪最大的长辈,杜二太爷。
他气得胡子都飞起来了,看上去十分不虞。
与他同坐的,乃是杜七太爷,也是杜家本家的老人,只不过,比起气急的杜二太爷来说,他添了几分镇定。
闭眼不语,只有长长的胡须在偶尔吹进来的风中,略有些摆动。
杜家夫妇二人一进门,就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敌意。沿
而这其中,最明显的则是站在杜二太爷身后的一青壮男子。
生得还算清秀,只不过眉眼间却无正义,更多的是想要却得不到的贪念作祟。
杜老爷人前人后都是一副笑弥勒的样子,因此见着诸位叔公堂兄侄儿的,张口就笑着说道。
“哟,今日来的倒是齐整,二叔伯,七叔公,什么风把你们二老给吹来了?还带了这么多的人?莫不是怕我们夫妇势浅让国公府的人给欺负了,特来撑腰壮胆的?”
一句话,表面在夸,实则是贬。
在场的人也不是傻子,怎会听不出来,可他们却无人敢反驳一二。
被点名的杜二太爷满脸通红,冷哼一声,就闭了嘴。沿
他们这种白丁身份,怎么能和堂堂开国的功勋之家相提并论。
更何况对方还是炙手可热的大将军。
杜家夫妇有了这个权势通天的女婿做挡箭牌,一时间还真是让他们有些无从下口。
因此,此刻的气焰也不似刚刚那般咄咄逼人。
杜夫人连搭理都不想搭理,跟杜老爷径直就入了厅堂,落座于上首。
见大家伙都有些讪讪的闭了嘴,杜夫人才吩咐说道。
“翠安,茶凉了,重新给诸位叔伯续上吧。”沿
“是,夫人。”
杜夫人发话,泖叠轩内的上下奴婢们立刻规矩有礼的重新上了新茶。
好些个说多了话口干的,此刻接过这热茶来,差点儿没烫了嘴。
讪讪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都装作没感受到主家人的赶客心思。
继续老态龙钟的坐着,开始指点江山。
“老大啊,咱们今日来,不过是为着景宜回门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