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皇帝的言外之意,四皇子再不敢犹豫:“回、回父皇,五、五六个吧。”
皇帝侧头看向一旁的江稚鱼。
江稚鱼:“???”
【看我干嘛。】
【不过他也没撒谎,五、五、六,总计十六个,没毛病。】
皇帝:“……”
好好好,跟他玩文字游戏是吧。
皇帝冷笑一声,又是一脚踹了过去。
他这两脚都没有收力,又是踹的四皇子肩膀临近心口的位置,再加上四皇子惊惧交加,只听他咳嗽几声,竟是吐出了几口血来。
红色的血在白色的雪地上看起来分外扎眼。
其余人心下都是一惊,皇帝看着血,眉也越皱越深。
“父皇,”萧翎羽率先求情道:“皇弟虽说做了错事,可他毕竟是您亲生儿子,臣恐皇弟损伤心脉,不如先让太医为皇弟诊治一番,之后父皇再另做处置也不迟啊。”
皇帝面色犹豫,江稚鱼看他有几分动摇,率先蹲下身为四皇子把脉。
萧翎羽下意识看向皇帝,见皇帝并未阻止,又快速将视线收回。
“圣上,四皇子因是寒气入体,再加上惊惧导致,并未损伤心脉,但若是继续在这雪地里,也恐有性命之忧,不如回殿内,再细细询问?”
【冻死了!】
【干嘛非要站在雪里问话呀,你不冷的吗?】
皇帝轻吐了一口气,大步流星往前走去:“回殿。”
福平和朝恩一左一右掺着四皇子,跟在皇帝身后。
萧翎羽和江稚鱼并排走着,女子跟在最后。
“一会,便仰仗江侍读学士了,皇弟身子骨不行,禁不起父皇这般了。”
萧翎羽担忧地看着四皇子的背影,像极了一个忧心弟弟的好哥哥。
“太子殿下说笑了,圣上如今正在气头上,臣也束手无策呀,”江稚鱼轻笑一声:“圣上向来看重太子殿下,若是太子殿下发话,圣上想必会多听一些。”
【没看刚刚你一求情皇帝就动摇了吗。】
萧翎羽:“……”
是因为自己求情吗?那可未必。
走在最前面的皇帝压抑着心中的怒气,眼中冰冷一片。
若不是想着先前稚鱼说四子只贪恋美色,并无其他想法,他方才真想直接踢死他算了!
那个女子他记得,是萧初霁想要献给他的人,只是最近自己并没有这心思,便先将人放进了宫里,却不曾想,竟是被自己的儿子捷足先登了!
自己这还没老呢,便开始和自己抢女人了,那以后呢?
他越想,眼中便越发冰冷。
最大的恩典
殿内,皇帝立身站在大殿中央,椅子也不坐了,萧翎羽和四皇子跪在他面前。
女子跪在他们后面,因着恐惧,身子微颤。
“说说吧,”皇帝冷眼扫过:“朕不想听到一句假话,或是有任何遗漏的地方。”
他声线沉重,带着一股威慑力。
四皇子怯生生抬眼看他,咬了咬唇:“父皇不许儿臣再进后宫,可儿臣心忧母妃,想起幼时贪玩,在东墙下有个狗洞,便想着碰碰运气。”
四皇子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皇帝的脸色,见他的表情没有刚刚那般暴怒,才又小心翼翼道:“也是父皇庇佑,那洞却是没被堵住,只是旁边多了几个巡逻的守卫,儿臣便收买了他们,又将那洞挖大了些……”
皇帝:“……”
没堵洞,还是他庇佑了?
江稚鱼好悬没笑出声。
看得出来四皇子是想拍个马屁,只是这马屁拍的……
江稚鱼看了一眼皇帝黑了一个度的脸色。
四皇子毫无所觉,见皇帝没开口,眼底的心虚消散了一些,继续道:“那日我刚从母妃宫中出来,便看见一女子正在跳舞,翥凤翔鸾、飞燕游龙,儿臣被其吸引,便忍不住驻足观看了许久。”
皇帝眼神微眯,看向一旁瑟瑟发抖的女子。
之后的事情,不用他说,众人心中也都明白了,若这女子只是个普通的宫女,宠幸了也就宠幸了,可她偏不是。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你是何时知晓她的身份的?”
四皇子抿着嘴,不吭声了。
皇帝轻嗯了一声,带着警告的意味,四皇子低声道:“就在她跳完舞,告诉我名字的时候。”
萧翎羽垂在两侧的手握紧成拳。
眼神中隐隐有崩溃之意。
刚刚不是还机灵的能玩文字游戏呢?
怎么现在就这么坦诚!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皇帝,我知道她是二哥送你的人,但我就要和她厮混吗?
四皇子也匆忙求饶道:“父皇,儿臣是想着,您既然没有纳她,那定是看不上她的,儿臣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碰您的人啊!”
他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