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予安终于感到一丝尴尬：“好像……行了？”

君清河：“对，行了。”

被子四四方方、整整齐齐地盖上，两人再无交流。

算着时间，君清河隔空掐灭了屋里的烛火。

睡觉~

夜里露水重，君清河特意把窗关严实了。

月光透不进来，屋里漆黑一片。

也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是过了很久。

君清河以气声唤道：“阿云？”

身侧人呼吸绵长，并无回应。

君清河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又躺了许久。

躺到他一个修仙之人，都觉得手脚开始泛麻。

君清河又施展术法，点着了角落里的一支小蜡烛。

昏暗的烛火亮起。

君清河小心翼翼侧过身，注视起云予安的侧脸。

这一看，又是许久。

君清河看得满足，困意也终于上涌。

他将云予安搂进怀里。再次亲吻了一次耳尖。

唇角微动，似是说了一句话。

云予安忽睁开眼睛。耳尖泛起灼灼的热意。

他……

他听到了……

他居然听到了……

云予安：“清河。”

君清河僵住身。

“你刚刚？是不是亲我了？”

君：我先动的手

君清河直挺挺地板回身去，不敢同云予安对视。

闪烁其词：“我、我刚刚……你怎么没睡？”

云予安：“没、我睡了。”

君清河：“你怎么装睡？”

装睡露馅的云予安：……

问题不大，继续嘴硬：“我没装。”

君清河赶紧扯开话题，倒打一耙、带起节奏：“我不信，你又欺负我。”

云予安：“我哪里就欺负你了？”

“你骗我，还说没欺负我。我生气了。”

君清河急匆匆翻过身去，背对云予安。心底已是兵荒马乱。

云予安伸出食指，轻戳了两下君清河的肩。

……

“真生气啦？”

君清河往外挪了些，闷闷道：“别动我。”

云予安收回手。

借着昏暗的烛火搓了搓指尖。

“那个……清河？”

装生气的君清河：“做什么？”

云予安的指尖渗出汗液。似乎越搓越湿——他紧张了。

“清河……”

“嗯。”

“清河。”

“我在的。”

云予安吞吞吐吐道：“我今天、是不是亲过你？”

君清河：……

云予安：“我亲过。对不对？”

君清河仍沉默着，不明白阿云为何问这个问题。

云予安抓上君清河的衣角，重复问着：“我今天亲过你，不止一次。对吧？”

君清河的不否认，显然就是一种答案。

云予安也转过身去，脑门磕在墙板上，克制地笑出声。

两人背对着背。

中间的被子因此悬空。

凉气倒灌进被窝里，灌得两人一激灵。

君清河慌忙转回身，将自己的被子分出去、把被窝掖实。

他不敢再去扒阿云了。

可这次，云予安却自己翻滚回来、撞到君清河身上。

云予安的手臂顺势圈上君清河的脖子，一条腿也挂上君清河的腰。

腿上使力，将君清河朝自己拖近。笑道：“我亲过你了~”

君清河：……

君清河避无可避，自愿沉沦。

在这样昏暗的光线里，他喜欢的阿云、眼睛比任何宝石都明亮。

“阿云……”

云予安猛地凑上身。

在君清河的额头留下一枚吻。

君清河一时失神。

反应过来时，他自己已将阿云紧紧圈在怀中。

云予安那压抑着情绪的轻笑声、仍响在君清河耳畔。

“清河，我真的亲过你。”

君清河：……

云予安：“所以，你也真的亲过我。”

君清河：……

云予安笃定：“是你先动的手。你今天亲过我、不止一次。”

“对，两次。”

君清河努力维持着情绪，沉声道：“两次。我先动的手。阿云、我……”

云予安的手指摁上君清河的唇，软声道：“我听到了。”

“清河。其实你方才的话，一字不落、我全听到了。”

“清河~”云予安自顾坐起。

“君哥哥~”

他俯身，向君清河耳语道：“云予安、也很喜欢君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