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
第一次是她中枪,方不为扑过来查看伤口的时候,第二次是去南洋的船上,方不为看到了日本领事在南京失踪的消息。
这是第三次。
看方不为这般郑重的交待这么小的事情,肖在和讥笑道:“你表弟哪有那么皮?再说了,楼上又不是埋炸药了……”
方不为看了陈心然一眼,又轻轻的垂下了眼帘。
陈心然悚然一惊,连脸色都变了。
许久之后,她才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一听陈心然的语气,方不为就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潜意。
和有默契的人打交道就是省事。
哪像高思中,自己眼屎都挤出来了,这王八蛋还没发现自己在给他使眼色。
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要想办法让所有人离开这里。
方不为心思急转,想着主意。
旁边的两兄弟却起了争执。
肖在明让肖在和也上去,肖在和不乐意了。
“大哥,”肖在和涨红着脸质问道,“难道我不是男人?”
“嘴松的跟没系裤腰带似的……”肖在明骂道。
“你什么意思?”肖在和拍案而起。
……
方不为转了转眼珠,偷眼瞄了瞄两位舅舅。
肖在和的胆子什么时候这么肥了?
他又看了看陈江,陈江明显没看出这两兄弟在演戏,也确实有效果,看起来已经不是那么生气了。
方不为还正暗自感动着,肖在和冷不丁的一巴掌扇到了他脑袋上,“混账东西,全是你惹的祸……”
“有话好好说!”陈江劝道,“先不急着动手……”
方不为根本没顾上疼,而是咂摸着陈江的这句话。
什么意思?
待会再打也不迟?
……
陈心然的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但她不动声色的牵着表弟,跟着母亲和两位舅妈上了楼。
“把炮帐交给姐姐,待会咱们到外面去放!”陈心然蹲下身来,伸出了手。
“好吧!”小表弟乖乖的把炮帐放到了陈心然的手心里。
肖家下一代就这一个男丁,谁都庞他,所以小表弟不是一般的皮。
他连肖在明和肖在和都不怕,但就憷陈心然。
“乖!”陈心然揉了揉表弟的脑袋,站起来说道:“我到其它屋里看看……”
两个舅妈对视一眼,眼中全是不知所措。
喜色的纬帐,喜色的梳妆台,还有被子上的那两只鸳鸯……
她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劝解陈母。
“这还不够丢人么……”陈心然刚出去,陈母便放声大哭起来。
到了上海,见到报纸的那一刻,陈母就想拉着丈夫和女儿回南洋,但不知道陈江怎么想的,竟然还是跟着肖在明来了南京。
准女婿无故毁婚,连招呼都不打一声,马上就要和别的女人结婚?
陈母上吊的心思都有。
陈心然除过说了一句她要当面问问方不为之外,就再没说过一个字,甚至没掉过一滴泪。
一大家子人都不知道怎么去劝了。
当陈心然看到报纸的第一眼,心口就像是扎了一把刀,痛得她喘不过气来。
但没过几秒,陈心然便反应了过来。
报纸全篇说的都是李明香,而不是安知容,这个女人是从哪冒出来的?
别说只是一个明星,就算个换成个公主,也不会让方不为在没有只字片语留给自己的情况下,和一个突然间冒出来的交际花结婚。
陈心然对方不为有信心,更对自己有信心!
所以她才没吵没闹。
陈江也是在私下问过陈心然之后,才打定主意来的南京。
不然就算肖在明与肖在和舌绽金兰,也劝不动陈江半分。
出了房间,还关好了门,陈心然回忆着方不为给他交待时的表情。
肖在明讥笑方不为,说难道楼上埋了炸药,方不为垂下了眼帘,这分明是承认了的意思。
陈心然一脸凝重的走进了另外一个房间,仔细的搜寻着。
刚一蹲下身,陈心然便闻到了松节油味道。
她不是普通的女孩,进特务处之前,接受过特训科的特训,自然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
她细细的一看,不但地板是用松节油擦过的,就连地板和家具,也是用含有一些极易燃的东西制成的木胶粘合的。
陈心然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跪坐在地板上,一块一块的用指节敲着。
敲到第四块的时候,陈心然听到了明显有差异的声音。
她拔下了头上的发簪,用指甲轻轻一挑,发簪的尖端跳出一道三寸左右的尖刺。
这是陈心然用来防身的利器,连方不为都不知道。
陈心然用尖刺挑开缝隙里的木胶,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