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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2 / 3)

侯李家,即使在同为我朝开国之将的三大世家里,也是独树一帜的显赫,你姨母是荣贤皇后,六位舅舅镇守南境,百战不殆,令齐人闻风丧胆,却全部埋骨奇鸣谷,我始终不信他们的死真的这么简单。”

他缓了缓,续道:“这件事牵扯诸多,我怎能放心假手旁人?这些年来我让你装病,即使三伏天也裹着帔风,就是为了让你穿上夜行衣时,无人认出你的身形。这四年来的筹谋都是为了查出真相以告慰亡亲,我看你个狼心狗肺的畜生是真的忘了自己在做什么了。”

靖王的语气始终是淡淡的,却带着格外的威压与蔑视。

裴熠只觉得身上冰冷,肩膀的血已经浸湿纱布,透过衣裳,在胸前晕染开。

光透过明瓦洒在裴熠脸上,苍白的脸让光线都显得格外冰冷,他咬牙,终于问出了那句想问的话:“父亲为何要我找契书?”

裴熠冷不防的一问,让靖王眼中闪过一丝心虚,不过也只有一瞬间,很快这点心虚就淹没在他的平静里,他从容道:“你什么意思?”

裴熠睁着眼睛凝视靖王:“是不是因为麟台之约的传言?大周皇陵里的财富可造万乘之兵……”

“你以为自己在逼问谁?”靖王的声音冷冰冰响起。

裴熠的眼神往后一缩,他一向最怕他父亲的震慑,但如今,那个让他背脊发凉的猜想,却不得不问出口:“如果是查当年辛卯之战的真相,为何要找周陵?父亲其实是想篡位……”

“住嘴!”

靖王的平静出现了裂缝,砰的一声,一盏茶壶在裴熠身边碎开,崩起的瓷片擦过裴熠的脸,在眼角划出一道细细的伤口,片刻后,溢出血来。

“混账东西!你还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这种话也是你敢说的?”因为激动,他没忍住咳嗽起来。

他坐下来,胸口起伏,看着裴熠近乎执拗的审视,他调整语气,道:“……你知不知道,辛卯之战的真相可能会涉及到谁?先帝,甚至是当今圣上!如果最后的证据指向他们,该当如何?我们有什么本事同他们抗衡?”

裴熠眼神一滞,憔悴的脸上满是破碎和无助,他喉间一动,通红的双眼没忍住被眼泪浸透,但背脊依旧笔挺:“……可万乘之兵,会毁了外祖父拼死守护的盛世,他们会死的!”

“他们?”靖王道。

“鲮山之行,父亲可有注意到山上来往的人?”

靖王不语。

裴熠看着他:“他们登高望远,拜佛进香,有的是独自出游,有的是举家踏青,也有文人墨客,还有许多和我差不多年纪的。不光他们,还有戚府码头的船夫,眉郡街市上那些男女老少……”

“你想说什么?”靖王打断他的声音冰冷无情。

他顿了顿,湿热的眼睛认真看着靖王,道:“他们此刻还好好的活着,但若是战事起,这些人,他们全部都会死的……外祖父和舅舅拼死征战,就是为了让大梁百姓安居乐业,我们怎么能毁掉这些……”

靖王却沉默着,蓦地,他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出声来,那样地轻蔑,似一把把插在裴熠身上的刀。

笑了许久,靖王才缓过劲来:“要不怎么说你有命无运,是个克父克母的冤孽?身为天家人,你怜惜草芥甚于至亲,没心肝的畜生!”

突然,他弯下腰扼住了裴熠的脖子,道:“你怜惜他们,那便去圣上面前奏疏,说我狼子野心,让他杀了我,不光是我,你也活不成,还有王妃,她不是一向疼你么?你妹妹满儿,还是个襁褓婴儿,也得和我们陪葬,你说,她们是会感激你的大公无私,还是恨你的六亲不认?”

他掐着裴熠的手越收越紧,直到呼吸逐渐减弱,才一把松开,裴熠重重摔在地上,过了许久,意识才逐渐清晰,而他刚换的雾蓝色衣服,已早被血水染上大片暗红。

靖王依旧不动如山地坐在高位上,对裴熠身上的痛苦视而不见,但看着他依旧执拗的眼神,靖王的语气稍缓和了些:“本王若真想要那个皇位,早在先帝还是皇子时便会同他一争,你但凡稍作打听,就会知道本王当年远比先皇有即位之可能。”

“当年辛卯之战,本王被齐人所俘,拼死才逃出来,本王若想夺位,又何必千里迢迢赶回盛京,禀告南齐军机?又为何要主动请奏,放弃宁州军的统帅权?”

他摇头:“如今一切筹谋皆是为了查明辛卯之战。”

裴熠躺在地上,没有说话。

靖王道:“至于你今日,错就错在你不该质问你的父亲,不该说出那大逆不道之语!说到底,是你常年不在身边教养,竟教你生出这般违逆之举!”

沉渺居一时陷入沉默,片刻后,靖王道:“至于那两个戚家丫头,她们见过你没穿帔风的模样……”

“昨夜天黑,她们看不清楚的!”

一声不吭的裴熠突然挣扎着起身,声音嘶哑:“而且我还在长个子,明年就十四了,再裹着帔风过完年,身形又会变的,没有人会认出来!如今擅自动手,只会让戚府加强戒备,父亲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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