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温声宽慰:“祈愿是心诚则灵,不必在意高低。”
“也是。”檀玉很听劝。
见姜舒迟迟不动,檀玉催促:“东家快挂吧,挂完我们去别的地方瞧瞧。”
姜舒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道:“我有些渴了,你去讨杯茶水来。”
檀玉不疑有他,立时便去了。
支走檀玉后,姜舒垂眸看了一眼手中木牌,走到七叶树下观察,怎么才能挂的高一些。
七叶树长的枝繁叶茂,有些树枝甚至快垂到地面,接住了许多意外掉落的祈愿牌。
找好位置后,姜舒深吸口气,卯足了劲扬手往上扔。
然她力气终究不够,祈愿牌飞的并不是很高,且因力道过猛,祈愿牌没能挂到树上,而是穿过树梢落向了另一边。
姜舒杏眸一缩,赶忙追去另一边,想在祈愿牌落地前接住它。
“咚!”
郁峥站在七叶树下凝视手中木牌,忽然从树枝中落下一块祈愿牌,砸到了他头上。
祈愿牌掉下的瞬间,郁峥下意识伸手接住。
“公子,对不住。”姜舒跑过去急声道歉,待看清男子面容后,她呆愣当场。
“王……王爷?”
姜舒眨了眨眼,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
“这是你的祈愿牌?”郁峥拿着木牌问她。
姜舒愕然回神,突然想到什么,快步上前去拿祈愿牌。
可不能叫他看见了!
神色慌张的从郁峥手中拿回祈愿牌,确认郁峥来不及偷看后,姜舒松了口气。
“王爷怎会在此?”
郁峥墨眸微闪,一本正经道:“江南多发水患,我来此巡查修筑河堤。”
姜舒一听肃然起敬:“王爷真是勤政爱民,令人敬佩。”
郁峥牵唇微笑:“你为何也在此?”
听到这话,候在一旁的逐风翻了个白眼。
“我来此寻丝绸源商。”姜舒如实道。
郁峥闻言面不改色:“那真是遇巧。”
“是啊,王爷也来挂祈愿牌吗?”
“嗯。”郁峥说着,扬手将手中木牌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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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红色丝带的祈愿牌高高飞起,几乎挂在了树顶。
“王爷好厉害。”姜舒看的杏眸圆睁,艳羡不已。
只可惜,祈愿牌要自己挂才有意义。
见她一直盯着树顶的祈愿牌,郁峥温声开解:“不必在意高低,心诚即可。”
听到这句话,姜舒面皮一红。
罢了,左右她也扔不了郁峥那般高,顺其自然吧。
姜舒深吸口气,在郁峥的注视下高扬起手臂用力一扔,祈愿牌稳稳挂在树腰。
“已经很高了。”郁峥夸赞。
作为一个不会武功的寻常女子,这个高度的确不低了。
事已定局,姜舒不再纠结,释怀一笑道:“王爷公务繁忙,怎会有空来此?”
“河堤已巡查完由工部侍郎督修,我听闻此处香火灵验,便来为家人祈福,顺道体查民情。”
郁峥说完,又转而问她:“你呢,你的事可办妥了?”
“办妥了一半,还需再耽搁几日。”
两人像是熟悉的老朋友般,互问近况自在闲话。
“东家,东家?”对面响起檀玉急切的呼唤声。
姜舒赶忙应声:“我在这边。”
檀玉绕过来,看到姜舒后松了口气,看到郁峥那口气又提了上来。
“王……王爷?”
檀玉的反应同之前的姜舒如出一辙。
逐风嗤笑出声:“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婢女。”
郁峥墨眸冷扫:“绕灵隐寺十圈。”
“啊?”逐风一脸痛苦,暗恼自己嘴贱。
他在心里想想便是了,怎么就非得说出来呢!
“什么十圈?”姜舒不解。
郁峥语气淡淡:“没什么,主持说寺外有条冷泉,你可游赏过了?”
姜舒摇头:“我们刚来一会儿。”
“湖上风光说灵隐,风光独在冷泉间。可要一道去游赏?”郁峥负在身后的手紧捏成拳,心中略有些紧张,生怕她拒绝。
姜舒想着今日无甚要事,来一次灵隐寺也不能白跑,便欣然点头应允。
她现在是男人,此地又无人认识他们,一道游玩并无甚不妥。
得到肯定的回答,郁峥暗舒口气,抬步出寺往冷泉去。
姜舒迈步跟上,檀玉一回头,已不见逐风踪影。
出了灵隐寺郁峥同姜舒直接往冷泉去,候在山门外的追云没有见到逐风,便跟上来问檀玉:“逐风去哪了?”
檀玉道:“王爷让他绕灵隐寺十圈,然后就没看见他了。”
追云一听心下了然,颇有些好奇道:“他又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