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们真的在为他们而战,从未,放弃过任何一个人。
她们是真正的正义之师,愿慷慨以赴死,挽狂澜于既倒,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自此,他重拾了气节,不再只知一味痛恨而不作为,想归于玉阙,肃清官场。
让君泽遍民,让世道清安,更让千万人前,没有稚子执甲。
也想,守住盛京城中的那一抹皎洁。
谢太傅看着沉浸在往事之中的人,长叹一声,“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可他却遇见了为他指路之人,越过关山,万里相逢,盛安,他不会害你的。”
叶昭榆拿起杯盏喝了一口,微风拂过额前,她眸光微动,喃喃开口。
“谢老头,怎么办,他命运坎坷,历经磨难,如今堪堪唤醒沉寂已久的初心,我就又让人家九死一生,老天爷怎么这么不长眼,老捉弄人家作甚?”
谢太傅也点点头,感慨道:“造化弄人啊,那日老夫见过他后,便被他的遭遇与气概震撼,觉得此子定是可塑之才,于是便给他指了一条路。
让他离开京城,从一个地方小官做起,一点一点积累业绩,他没让老夫失望,用了三年的时间,他的功绩呈现在了朝堂之上,一步步的走到了如今的位置。
如今他被指认谄媚上官,滥用职权,构陷忠良,老夫是万万不相信的,所以今日前来找你,是想让你救救这后生,再去将他带出失路吧。”
叶昭榆长睫微眨,眼底暗流汹涌,“既然知道他是怎样的人,自然不能让那背后之人如愿。”
一步步的挖下坑让她们跳,怎能每次都如了他们的愿。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背后操刀的鬼,她非揪出不可!
好一个叛逆
谢太傅起身,缓步走到江边,和风弄袖,背手而立。
四周山水相依,云雾缭绕。
抬眼望去,山顶白雪皑皑,山腰新绿初发,山脚碧水泱泱,宛若仙人居,离人台。
“云千重,水千重,身在千重云水中,盛安,朝堂风大,身处其中,凡事都如雾里看花,并不真切,你该如何?”
叶昭榆抚了一下衣袖,漫步过去,目光盯着江面上的一叶扁舟,缓缓启唇,“该如何,便如何。”
谢太傅缓缓笑了起来,声音说不出的狂放与洒脱。
“我带过的学生中,除了行也,你是第二个让老夫觉得聪明至极的人。”
贺衍,字行也,昔日的天之骄子,盛京公认的聪明灵毓之人。
“你与他的聪明不同,他是目光长远,懂得深究人心,没有什么事是他算不到的。
而你,不屑任何世俗规矩,在你心里,恐怕连老夫教的圣贤之理都不屑一顾,你骨子里叛逆的很。
可你将其藏的很好,没有妄想让周围环境因你做出改变,反而无时无刻不在适应各种环境。
在哪里摔倒,恐怕都能在哪里安家,然后寻找爬起来的机会,狡猾至极。”
叶昭榆“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懒洋洋地看着他,“谢老头,你怎么说的我一点都没有上进心?”
谢太傅顿时睨她一眼,“你还没有上进心?不久前,是谁亲自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借势将自己的不满发泄出来,让舆论不敢轻易朝女子身上偏移。
你是在为自己愤怒吗,不见得,盛安何时在意过他人的一言一语?你不过是拔剑为公愤罢了。”
叶昭榆收了笑意,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了的发丝,恶劣的笑笑。
“我是不爽这世间一些破规矩很久了,那有什么办法,我一个小女子,又能改变什么,还不让人发泄发泄了?”
谢太傅哼笑一声,“好一个有脾气的小女子,那盛安,你可想走向朝堂?”
“不想。”
谢太傅顿时挑眉,侧头看向她,“不觉得你能安于一方后宅。”
叶昭榆杏眼眨了眨,轻笑一声,“我是不会安于一方后宅,但我也不想走到人前。
我自认为没那个能耐,家国大事,还是交给真正忧国忧民之人,我不行,我只是叛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叛逆!”
谢太傅笑着笑着收了声,看着远处,目光幽深,“你既无心去搏一官半职,那便离开盛京吧。
你如今风头太盛,怕是许多人都已将你看作往上爬的梯子,你若向一方倾斜,那其它的四面八方便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于侯府于你都不会是什么好事,此次事件就当是个教训了。”
叶昭榆轻叹一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尖,扯了扯嘴角,“早就打算好了,等舅舅的生辰一过,就去黎州避避风头。”
“何时回来?”
“表哥需要我的时候便回来。”
谢太傅抬眸看着她,叶昭榆朝他咧嘴一笑。
“我早就斜了,不代表侯府哦,我不会勇立潮头,去做那弄潮者,但我会站在他们身后,裹挟在浪潮中,和他们一起